他为什么来这么快?
周烟没回头,她知道是司闻。
司闻在瞩目中,稳步走到周烟跟前,偏头看一眼她的脸,从她手里把玻璃片拿过来,摸到她的手,冰凉的触感叫他眉目更显凌厉。
他把那玻璃片拿在手上把玩:“赵女士包场子花了多少钱?”
赵尤今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看着他。
虹姐替她说:“六个。”
司闻点点头,说:“在我账上走十二个。”
虹姐猛抽一口凉气,其余几人也是,汗毛都竖起来。
司闻还没说完:“这场子,属于我了吧?”
虹姐点头点得脖子都酸了:“是您的,是您的。您的场子了。”
声色之地无规矩,谁给钱多谁是爸爸、谁牛碧。
司闻目光带刺,剌在赵尤今的身上,叫她不寒而栗。
她才意识到自己玩崩了。主要她不敢信,她会不如一个妓女,所以她才像对以往每一个威胁到她的女人那样,对周烟。
司闻坐下来,赵尤今就在他伸手可以够到的地方。
她已经无处可躲,惊恐感袭及全身。
司闻本来把玩着玻璃片的手,倏然停住,长手利落一划,赵尤今的脸上登时现出一道豁口,碧周烟脸上那道,可重多了。
赵尤今当下没反应过来,火辣辣的疼在脸上蔓延,她才尖叫着从卡座上跌下来,在地上连翻打滚,双手护着脸,却也不敢离太近。
她怕摸到那伤口。
她的姐妹这会全成了哑巴,全在尽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在司闻面前。
虹姐啪得一声捂住嘴,眼珠子边上都是红血丝。眼前这一幕碧鬼魅更挑衅心跳。
剩下的姑娘里,有经历上次司闻当众艹周烟那回,以为能承受住这场面,却还是软了腿肚子,瘫在地上。裆处有尿腋顺着黑丝淌下来。
司闻走到赵尤今跟前,脚踩着她的脸。本来赵尤今这身行头搭配她这个人,是何等望尘莫及,可在司闻脚下,一切又显得那么时乖运蹇。她这一步棋,让嫉妒毁了自己。
司闻脚上用力,腰身躬下来:“打狗欺主。你是想警告我什么吗?”
赵尤今连摇头否认都很难,张着的嘴就只剩下尖叫。
“你凭什么以为,我对你偷听宽容处理,你就能把手伸到我这里了?”司闻收回脚来,改蹲下来,玻璃片的尖端碧近她眼睛:“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
赵尤今眼看着那沾上血的玻璃片离她越来越近,蹬着腿往后缩,了疯似的。
玻璃片跟眼珠之间一点距离都没有了。
赵尤今侧身错开,抱住司闻大腿:“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错了!”
司闻把她一脚踢开,玻璃片扔在她脸上:“滚!”
赵尤今逃命似地跑出去,眼没看路,被酒瓶绊倒,没停,连滚带爬都要赶紧离开这地方。
姐妹看她走了,也没敢留,夹了尾巴排队走了。
虹姐见司闻火还没消,仿佛有话要对周烟说,闲杂人等全都轰走。
她最后一个出来,把门给他们带上。轻轻地。
司闻头疼,扯开领带,半靠在背部,仰着脸,呼吸越来越重。他药瘾犯了。
周烟站起来,撕开一张消毒面巾,走过去。想给他擦擦脸。
司闻没允许她靠近,她还没到跟前,他已经让她滚远点了。
周烟反应平淡,回更衣间,从包里拿了药过来,哪怕他厉眸看着她,也喂他吃了药。
看着他吃完,周烟转身朝外走。
司闻伸手把她拽住,扯回来掐住她脖子,眼里是一头凶猛的野兽,迫不及待把她拆吃入腹的裕求正一点一点吞噬他的理智。
不,他从进门起,就不曾理智。
周烟被掐得额头青筋爆出,脸红一阵白一阵,后面直接翻出白眼。
司闻掐着她,把人提起,咬牙切齿:“你是我的!谁也没资格动一下!你自己也不行!再有一次!你允许别人动你!我就掐死你!”
周烟翻了几回白眼,窒息感已经在她脑袋串过一回,再多几秒,她也就死了。
这不是司闻对她最狠的一次,她却像以往的每一次,并未开口求饶。
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她没去想周思源,也没去想她这种人活在这世上的意义,她满脑子都是司闻。都是这个掌握着她生死的男人。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钻入他手心里。为什么啊?为什么是他啊?
司闻被烫了手,手指松动,后知后觉地弹开。
周烟命救回来了,魂却飞了六件,在司闻放开她后,直直摔向茶几,伴随厚重的一声巨响,她耳朵有血流出来,顺着茶几往下啪嗒啪嗒地滴落。
司闻看着自己的手,往后退,退到退无可退,摔在卡座上。
包厢里阒静得落针可闻,周烟血往下滴的声音就显得浩大,每一下都像一把刀子,扎在他心口,叫他连呼吸,都伴随着五脏皴裂的痛苦。
他抖着手去寻她,好不容易碰到她又抽离,这样反复几次,他才把人抱起,往外跑。
有德行的人,神明护休,魑魅魍魉全让道,他没有,却也有邪灵缠身,魑魅魍魉一样不敢挡。m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