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去哪儿,就在工地那边。
那时天都快黑了,工地上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要下班,但是闻鹤年还在那里,他们也只能陪着。
看见陈糯时,向远顿时如蒙大赦,眼睛看了看那边的闻鹤年。
陈糯点点头,压低声音,你们先回去吧。
可是……
去吧。
陈糯的话说着,推了他一下,向远这才不得不点头,带着其他人离开。
陈糯一个人站在闻鹤年身后,那时,闻鹤年正专心看着手上的图纸,也没有发现身后的异样。
这图纸上有个漏洞。
闻鹤年的话说着,眼睛看向身后的人,在发现就剩下一个陈糯时,他的眼睛顿时沉下,随即抬脚就要走。
陈糯连忙将他的手拉住,等一下,该生气的人不是我吗?
闻鹤年抿着嘴唇没说话。
还是说,你是生气。我没有生气?
自己的心事被说中,闻鹤年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正想要将她的手扯开时,陈糯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不生气,除了因为我信任你之外,还因为……我不希望将我们的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没有人比我更懂的失去是什么滋味,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很珍惜。很珍惜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我不想要将我们的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你懂吗?
陈糯的话说着,手攥着他的力道更紧了,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
我又不是要死了。
终于,他的话传来,声音紧绷的。
你不知道你做手术的时候,我有多害怕。陈糯的话说着,手用力的擦了一下眼睛,那个时候,我多害怕你醒不过来了,虽然……我可以在你的面前说,就算你走了,我也会好好的活下去,但是如果你那个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肯定也不会活下来的。
陈糯定定的看着他。
那段日子对他们来说,就好像是一个禁区一样,他们后来都很少提起。
就好像那段记忆在他们的脑海中消失了一样。
但是现在闻鹤年才知道。她不提起,是因为……太害怕。
在看了她一会儿后,闻鹤年的气突然消失了,手轻轻一拽,将她整个人搂入怀中。
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
那你还生气吗?
陈糯还是不忘问他这个问题。
闻鹤年看了看她后,无奈的一笑,你觉得呢?
陈糯这才放心的笑了起来,手伸出,揉了揉他的眉头,那我问你,你和安溪……
你觉得,可能吗?
但是安溪和乐乐到底是朋友,日后……怎么办?
陈糯的话刚刚说完,闻鹤年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接起,听对方说完话后也没回答,直接挂断。
怎么了?
没有。她们两个以前是朋友,以后,可就不是了。
……
闻予乐和安溪的动静闹得太大,当时酒店的人根本劝不住,于是,报警了。
接到电话去接他们的不是别人,而是……陶承睿。
早在闻予乐和陈糯上飞机之前闻予乐已经告诉了他安溪的心思,陶承睿也赶到了这边,没想到先到的地方却是警局。
闻予乐和安溪倒是挨着坐的,却是谁也不看谁,脸色都是紧绷的状态。
闻予乐还好,只有脖子的几道抓痕,安溪脸上倒是通红的一片,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个耳光。
警局的人自然知道闻予乐的身份,在陶承睿到的时候,直接让他签个字就放了她们两个走。
出了警局后,闻予乐直接看向陶承睿,你是不是也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
什么事?他的眉头皱起。
闻予乐冷笑了一声,你少在我的面前装傻,你要是不知道的话,会推荐她去我父亲的公司?你就是共犯!
闻予乐你胡说什么呢?陶承睿的话说着,看向安溪,她肯定是误会了对吧?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说你喜欢她的父亲!
陶承睿的话说完,直接笑了出来,但是很快的他发现,面前的人……没有笑。
看着她那样子,陶承睿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得严肃,什么意思?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你不用在我的面前演戏。闻予乐冷笑了一声,反正从现在开始,我不想要见到你们两个!
话说完,闻予乐转身就走!
陶承睿还是站在原地,在过了一会儿后,他才看向安溪,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你是疯了吗?
我清醒的很!安溪抬头看他,咬牙切齿的,我怎么了?我不过是想要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已。我错了吗?
你当然错了!那是闻予乐的父亲!
是她的父亲又如何?她自己不也说过了吗?多的是跟她父亲示好的女人,我又不是第一个!就因为我跟闻予乐是朋友?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们压根就没有将我们这样出身的人真的当做朋友,对你们来说,不过是将我们当做了一个工具,一条狗一样的使唤!
陶承睿站在那里,眉头紧紧的皱着!
而那个时候,安溪已经直接转身!
现在说开了也好,反正我就直接告诉你们。我是不会放弃的,而且从现在开始,我们也不再是朋友!
你以为你不放弃就可以吗?
陶承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不要傻了,你以为你真的努力就可以得到那一切?根本不可能!
可不可能,只有试过了才知道!
安溪的话说着,人直接往前面走!
她打车回到了酒店内。
闻予乐下手太狠了,她脸上全部都是红掌印,在对着镜子抹了好几层粉后。这才勉强盖住了痕迹。
整理好衣服后,安溪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反复的笑了几次,这才转身出去。
她敲了敲闻鹤年的房门。
但是,没有人回答。
安溪的眉头不由皱了皱,但是很快的,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放在里面的房卡拿出。
这酒店的房间是她定的,所以,她有另外的一张房卡!
房间里是一片漆黑。
安溪也没有开灯。就着窗外的月光很快到了床边。
她的手细细的摸着上面的枕头。
在那上面,仿佛还有他的味道。
安溪躺了下来,手抱紧了被子。
她已经算好了,他回来的时候,她就假装进错了房间,送上门的东西,她就不相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
然而,安溪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闻鹤年并没有回来。
她直接睡了过去,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后,她立即坐了下来。
怎么可能!?
安溪立即检查了房间的其他东西,全部都没有动过,他真的……没有回来?
那他去哪儿了?
难道是……她的房间!?
安溪正想要过去看看,手机响起。
是向远的来电。
你……你好向特助。安溪立即接了起来。
你现在去商场买一套衣服,按照陈小姐的尺寸买,之后送到她房间去吧。
陈小姐?安溪有些难以置信的。
就是太太,她的房间就在闻总的隔壁,你买了送过去吧。
话说完,向远直接将电话挂断。
安溪直接愣在了原地,在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从床上起来,按照向远说的,到隔壁商场买了套衣服,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里面没有回答。
安溪深吸口气,陈阿姨,是我,安溪,我……给你送衣服。
她的话说完一会儿后,面前的门终于开了。
然而,不是陈糯,而是……闻鹤年。
他也没看她,拿了衣服就要进去时,安溪的声音传来,闻总!
他关门的动作停下,抬起眼睛看她。
我……今天的工作还要安排吗?
半天,安溪只挤出了这句话。
我已经吩咐向远了,你听他的安排就好。
那你呢?!
安溪脱口而出,甚至连掩饰都忘了。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话说完,他将门直接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