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鹤鸣到了那家咖啡厅,这里的环境很不错,服务员带他找了一个比较安静偏僻的位置。
他看了一下这里的甜品,的确很不错,他点了一杯摩卡和一份提拉米苏,安静的等待着池敬言的到来。谈鹤鸣喝咖啡和他吃西餐一样优雅,像是接受过正统的餐桌礼仪学习。
池敬言到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青年清爽的短发露出他如峰的长眉和微垂的凤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打下扇子一样的阴影,他优雅的坐在窗户边品尝着咖啡,修长的手指映衬着瓷白的杯子,这一刻池敬言被定住了,他的瞳孔微缩,嘴唇微张。
“鹤鸣……”
仿佛是听见了他的呼唤一般,不远处的青年抬起了头,向他看过来,池敬言的心脏猛地缩紧,竟然有些不敢动弹。
青年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这个笑容冲散了那种微妙的气氛,他站了起来冲池敬言微微欠身,“池前辈您好,我是叶翎。”
哦,这是叶翎,不是谈鹤鸣。池敬言的反应很快,毕竟是影帝,他敛下眼底复杂的情绪,温和的笑道:“请坐,不必拘礼,今天来只是想和你简要的谈谈这部新戏。”
池敬言坐在了谈鹤鸣的对面,服务员上来询问他的要点什么,池敬言要了一杯拿铁,又对谈鹤鸣笑道:“他们这里的芝士蛋糕很好吃,你可以尝尝。”
谈鹤鸣顺势点头,“那就来两份吧。”
服务员下去之后,池敬言扫到那杯摩卡愣了一下,“你和他真的很像……”
谈鹤鸣疑惑的看向池敬言,池敬言笑着摇摇头,“请别介意,我只是有些太想念他了。”
“您是说谈前辈吗?”
池敬言点点头,眼神有些淡淡的忧伤,“嗯,他很喜欢演戏,冷冷淡淡一个人一走到摄像机面前整个人都变了,很有灵气也很有天分,可惜天妒英才。”
谈鹤鸣闻言眉心微皱,有些迟疑的说道:“可是……谈前辈不是因病……”
他没有说完,他这个新人的身份的确不方便在池敬言这种大咖面前说人长短。
池敬言嗤笑一声,谈鹤鸣的记忆里从未看见过池敬言露出这种表情。
“怎么可能……”
谈鹤鸣一愣,池敬言的意思是他不相信他是自杀身亡的?或许池敬言知道什么?他还想再多问,池敬言却不打算多说了,他大概是顿悟过来自己在一个新人面前说得太多了。
“抱歉,你们俩长得太像了,我不由就多说了些,你还是忘记吧。”
之后池敬言便只和他谈公事,谈完公事差不多也该吃晚饭了,谈鹤鸣正向邀请池敬言共进晚餐就接到了徐砚凇的电话,徐砚凇亲自给他打电话倒是吓了他一跳,谈鹤鸣一看时间,正是徐砚凇平时回去的时间,因为事出突然他没有来得及和徐砚凇那边交代,现在应该是来寻人了。
“在哪儿?”
徐砚凇的声音很冷,谈鹤鸣听不出他生气没有,但心头也是紧的。
“学校旁边的咖啡厅。”
“嗯,老林去接你了。”
“好。”
徐砚凇没有多问,谈鹤鸣却觉得心头发虚,他至今捉摸不定徐砚凇的性子。
池敬言看了他一眼,笑道:“看来你还有事,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下次我请。”
池敬言顺势答应了,老林很快就来了,谈鹤鸣上了车,池敬言坐在窗边看着那辆远去的车,他记得是徐砚凇上班常用的那辆,他浅浅的抿了一口咖啡,目色深深,“有意思。”
谈鹤鸣回去徐砚凇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让开饭,谈鹤鸣这顿饭吃得心惊胆战,不过徐砚凇全程没有计较,晚饭之后,周妈上前来说做衣服的人来了,徐砚凇让周妈把人带去了会客室。
徐砚凇走上前来,伸手摸上谈鹤鸣的颈部大动脉,“今天去哪儿了?”
谈鹤鸣咽了一口唾沫,“今天学校期末考试,考完试之后池导说想和我谈谈新戏,我们在学校旁边的咖啡厅一直谈到了您给我打电话。”
他没有撒谎,即便徐砚凇这样摸着他的脉搏也没有用,只是徐砚凇这样仿佛监控犯人一样的方式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嗯,看来你们很谈得来。”
谈鹤鸣的心头一紧不明白徐砚凇是否只是随口一说,嘴唇翕动了片刻才说道:“我想把这部戏拍好,懂得不多,拉着池导多说了一会儿。”
徐砚凇琉璃珠一般的眼瞳注视着他,谈鹤鸣强行稳住心神,任由徐砚凇打量。
“嗯,去量衣服尺寸吧。”
徐砚凇领着他走到了会客室,那里有两个人正等候着,一男一女,男人大概四十来岁,女人大概二十四五的模样。
女人走过来帮谈鹤鸣量了一下身体尺寸,谈鹤鸣以前做过衣服所以很自然的打开手臂任由她给他测量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