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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亚瑟只是嗤笑着,他冷漠的转身,留给了艾尔一个深色的背影。
下身的血越来越多,艾尔疲倦的蜷缩起了自己的身体,他的脸上还沾着血渍,然而他的笑容却异常的温柔,他再说,”宝宝,没有关系的,父亲陪着你,父亲永远陪着你……“
该隐来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本就不大的房间全是血液的腥甜,而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就瑟缩在角落里,怀里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孩。
五个月大的婴孩,已经成型,甚至辨得出眉眼,是个男胎。
该隐瞬间便红了眼睛,他哑着嗓子对艾尔说,“艾尔,入土为安,我们把这个孩子葬了吧。“
可是,艾尔一动也不动,他维持着一个动作,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婴孩,漂亮的蓝色眼睛已经连最后一丝光芒都消失殆尽了。
在两人为孩子安葬的时候,艾尔眼中的泪水从没有停过,那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天空一碧如洗,小小的坟头上有艾尔为他编织的花环。
艾尔拍了拍小小的孤坟道,”安息吧,我的孩子,下一世你会幸福的,一定会的。“
该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起身想要飞回明界却被艾尔叫住。
该隐转身不解的看着艾尔,艾尔天蓝色的眼睛平静的就像是远处的天空,”你要去做什么呢?去告诉你的父亲和父王?不用了,真的不用,该隐没有必要的。“
”可是,我要他对你负责!“
该隐只知道在吼出这句话的瞬间,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负责?“
艾尔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类似嘲弄的笑,”若是我想他负责的话,何须如此麻烦?只要我去告诉父王这样就好了,我再是不得宠,也是父王唯一的儿子,父王总会为我出头。可是,该隐,我要的不是这些,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负责。“
“该隐,艾尔是男子,纵使再落魄也没有可怜到祈爱的地步……”
他的声音很淡,淡到最后便是他自己也听不清明。
”谢谢你,该隐,没有关系的,这种事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因为我不会再有孩子了,再也不会了。”
该隐想说的话全部梗在了心中,他默默的转身将这一片天空留给了艾尔自己。
该隐会找来,亚瑟一点也不吃惊,其实他也想不明白,艾尔到底有哪里值得这个自小就冷清的弟弟如此喜爱?
“不过是个被我玩烂了的破烂货,也值得你这样大动肝火?”
面对哥哥的轻描淡写,该隐一拳揍在了哥哥的脸上,“亚瑟,你真的有心么?”
亚瑟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愤怒,“听我的该隐,你很好,艾尔他衬不起你。”
“可是,我喜欢他!亚瑟,这个你视如敝屣的人,是我该隐的心上人。”
说完这句话该隐就走了,寒冰般的脸色让随后进来的美貌少女吓了一跳,少女对着亚瑟笑了笑,“哥哥,老幺这是怎么了?又再发什么疯?”
亚瑟对着妹妹展露出了温柔好看的笑容,“无妨,不过是些小事罢了。”
再艾尔死去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亚瑟总是能梦到那样的场景,浑身染血的少年抱着他的腿,哀求着他救他的孩子,但是他只是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犹如望着一个可笑的小丑,他想伸手去揍那个冷漠的男人,也想抱住那个柔弱可怜的少年,可是过去无法变更,他只能这样看着,日复一日。
“想哭就哭出来吧。”
怀抱着少年的青年说的淡然,却已经红了眼眶。
但是他怀中的少年却眼神冰冷,他的神色淡然,然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泄露了他的心事。
该隐抱紧了怀中的小孩,再一次重复道,“想哭就哭吧,小怪物,没有人会笑你的。”
然而,少年只是冷静的答了一句,“小叔,我不会哭,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伤害父亲的人付出代价。”
该隐爱怜的抚了抚少年的鬓角,“我会陪着你的小怪物,无论你去哪我都会陪着你。”
洋洋洒洒的没想到写了这么多,该隐是亚瑟的幺弟,日后还会和小怪物在一起的~
其实艾尔怀过好几次,第一次被亚瑟踹流产了,第二次偷偷瞒着还是被发现然后踹了……亚瑟不愿负责就给艾尔吃药,最后小怪物是很偶然才有的……
该隐在心里叹气,蔚蓝而深邃的眼睛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心疼,他张开了魔法阵,源源不断的光明力量流进了艾尔体内。
良久,面色苍白的少年才算彻底清醒,他眨了眨眼睛,原本粉嫩的唇已然龟裂,该隐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从他的唇型中不难辨认,他在叫,“孩子。
该隐叹了口气,将刚刚出生的婴儿递给了他,刚出生的小孩并不那么好看,皱巴巴的简直就像是个猴子,他安静的沉睡着,本该和艾尔一样灿烂的金发,因为缺少父体的能量变为了雪一样的苍白。
艾尔温柔的在儿子的额间烙下一吻。
该隐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过身想要为艾尔取些热水润唇。
“该隐。”
沉浸在喜悦中的少年缓缓开口。
艾尔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的小指,小小婴孩突然睁大了眼睛,他娇小的手掌刚好包覆住了父亲的小指。艾尔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很温暖,很轻,却像太阳的光芒说不尽的暖意。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求你。”
该隐转身,细眉微皱,“可是,这是哥哥的。”
他说的坚定,那神色也是淡淡的,好像他述说的不是一个疑问,一个猜想,而是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艾尔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原本苍白的脸色又白上了几分。
“对不起,艾尔,你知道的,我不能。”
艾尔抬头望他,脸上的表情有无奈也有痛苦,“亚瑟哥哥,他,已经寻到姐姐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风一吹就散了,“亚瑟哥哥执着了那么多年,终于找到姐姐了。今日是他们的婚礼,以后他们会很幸福,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当然他们也会有很多很多可爱的孩子。”
该隐发现艾尔的眼睛里涌动着深深的艳慕,那样深的渴求,几乎把他的心给灼伤了。
“他不需要艾尔,从来都不需要,所以,他也不会需要这个孩子,因为我们只会让他和姐姐之间心生间隙。”
顿了顿,艾尔的目光有些哀伤,“可是,该隐,艾尔就只剩下这个孩子了,我只有他了。”
他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他凝视着怀中的婴孩的目光,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我不需要任何人来负责,而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