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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第 185 章

何安也是随着何楠兄弟一块儿回来的,他本是想着换一身衣裳再家去, 这会被楚荷给撞了个正着, 边朝里边走边同她说“跟去了泥地也差不离了。”

谁见过大家的公子哥们亲自蹲在地上去挑砖的

何安不好抱怨他爹, 只得认了这桩事儿。他在二房这边换了件衣裳,好在早前他不时住在这边, 二房里头还留有他的衣裳在,他也没回大房,待换了衣裳后便直接去了书院。

何志忠把大房修房舍的事儿交给了他,何安只得先去书院那边告个假。

楚荷也跟着他一块儿出了门, 过了街, 夫妻俩各走一方, 何安去了书院,楚荷回了大房。

四饼还是晚些时候才得知这事儿的, 他兴冲冲的跑到何楠兄弟面前, 痛心疾首的“二哥三哥,你们去砖窑怎的不叫我一声儿的,我也是咱们家人, 娘都说了, 叫我也做事的。”

何楠纠正他“是必要的时候。”

至于没必要的时候,何楠自确认并不需要他搭手帮忙的。

他们娘米仙仙的原话是兄弟俩忙不过来的时候让四饼打个手。何况他们出门的时候倒是说了声儿,是四饼自己非要捧着本书说要努力读书,不随着他们出门的。

“我又不知道你们要去砖窑。”他小声嘀咕。

三饼向来不将就他, 闻言便说“我跟二哥又不是先知, 谁知道要去砖窑的”

平日里兄弟几个自衬身强体壮的, 去砖窑里走了一圈才知道着实是个累人的活计,他们这只是蹲着看砖的好坏都能腰酸背痛的,更别提那些烧砖制砖的了。

四饼不敢跟他回嘴了,何家这兄弟几个,也只有大哥何越最是包容下边的弟弟们,二哥何楠说话直,三哥那就是嘴舌伶俐了。

“那、那你们回乡去建房舍的时候我也要去。”

柳平县里跟他们兄弟几个相熟的不多,换句话说,认识他的不多,当初一县考等放榜后兄弟几个就回了府城里边,何敬都还没来得及跟人保证说他定然能考得上秀才的。

他就是回了乡里,那也是受人敬重的童生。

他这个年纪,已经很是要面子的了。

何楠无所谓“随你,只是乡下地方有些苦,怕你住不惯的。”

何敬说得很肯定“不可能。”

认识了砖后,跟蔡叔那头商定了个日子,何家兄弟并着何安回了趟老家,带着礼登了村长家的门,请他帮着重新划量仗地的。

村长着实没料到他们这么快就返了回来,沉吟了会儿方说“要重建的话这占地定是要比原本的多,可你家周围没甚地了,那地都是别人家的,只有别家把地给让过来,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何家四周早前是有地的,只是在何家发达了后,不少人觉得何家地的风水好,把那空地给买了去,说要沾沾这文曲星的福,好让自家里也跟着出个读书人改换门庭的。

如今何家要重建房舍,要想把地给买回来怕是不容易。

村民们愚昧,只觉得这地风水好,往后是要出大官的,谁家愿意为了几俩银子放弃家中出个大官的机会的

何楠几个商量了下,才说“还请村长先走一趟,把我们两家四周的空地给买过来,这银子自是不成问题的,若是没人愿意”

“那我们只能换个地方重新建了。”

村长自然愿意,让他们先坐一坐,往买了空地的那几家人走去。村长媳妇给烧了熟水来,正好端上来招呼他们“先坐坐,甭管他了,咱们村里人都和气,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的。”

果然没多久村长就回来了,只是脸上有些沉“我问过了,你们四周一共有五户人家,如今有三家都同意了,只是还有两家一口就回绝了,正巧是离得最近的空地。”

村长摇摇头。

村里人大都和气,此话不假,但总是有那尖酸刻薄些的。

村长媳妇前脚才在何楠几个面前夸下海口说村里人和气,让他们放宽心,转头村长回来就说人不干,让她脸上没脸得很,问道“哪两家不应,你跟我说说,我去找他们去。这人起房是大事儿,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别的地有甚不同的,那地的风水真好,也没见咱们村里有人富起来的。”

不勤快就是天上掉馅饼都砸不到手上的。

“柱儿婶跟何大头家。”

柱儿家那是村里出了名儿的泼辣户,尤其是那柱婶儿,这整个村子里就没几个能跟她处得来的,尤其这两年年纪大了,就越是喜欢胡搅蛮缠。

她要是不同意卖地,那是谁也拿她没法子。

“那何大头家呢,他家春儿可是咱们村里出了名儿的善解人意的人,她家咋不同意。”村长媳妇以为这头一家应下的便有何大头家。

村长道“说是家里的孩子也送去了书院里读书的,往后要送去科举下场挣功名,想要借这风水宝地加持加持,要是往后考不中就卖给他们。”

“我看他们就是疯了,能认几个字儿就不错了,还送去科举,要是那块儿料那也就不说了,连村里学堂的夫子都说那认字的都没灵气儿的,多大的人了,要是十年八年的考不上,谁家建房子能等个十年八年的。”

正说着,外边有个婆子叫了起来。

“村长啊,何家大官家的人呢”

村长看了何楠兄弟几个一眼“是柱儿婶。”

走出去一看,不止是柱儿婶,村里好些人家都来了,包括何大头的妻子陶春儿。

柱儿婶尖着一双眼,见他们走出去,那目光顿时上下打量起来,没得让人恶心得紧,柱儿婶偏生没这自觉,裂开发黄的牙“这就是何家几位公子吧,长得跟你爹可真像,你家如今可不一样了,从麻雀变成了凤凰,如今要建房子怎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的,我家就算把地卖给你们又咋的不是。”

她伸出无根手指头,“五百两,那地就给你们如何”

摆明了狮子大开口。

还似模似样的点点头“这银子对你们来说也不多,听说你家在京城里都能给买上房的,那京城的地多贵啊,指不定就是上千俩呢,我家只要五百两那是便宜得很了,你们也别怪我老婆子要的多,你们有钱,如今都发达了,拉拔拉拔咱们一个村的又如何”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还问旁边过来的村民们。

还当真有不少点点头,觉得何家发达了,这十里八乡都找不到一个的,如今拉拔下老家人,哪怕就是给他们发发银子也是该的。

要没有他们村这风水,何家能出个文曲星,当大官不成

村长先变了脸色,呵斥柱婶“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你在我这买的,当初才一两银子,现在张口就五百两,这心也太黑了些。”

“瞧你这话说的,这风水好啊,别说五百两,那就是一千两也是值的。”柱婶不以为意,她挺了挺胸膛,丝毫不惧怕村长的威严,还说“村长,你可别以为他何家如今发达了就偏着,我老婆子那可是有眼的。”

把村长气得直喘气。

何楠皱着眉,难得严肃的说了句“你要卖,我家不买了。”

他不止看到这婆子狮子大开口,还看出她的敌意来。

柱婶瞪着眼“不买我家那块儿地你家咋建房子”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背着手,何楠在村里人脸上一一看了过去。有个妇人看他们兄弟的模样很是奇怪,尤其是对着三弟何景。

何景肖父,像是他们爹何平宴年轻时的模子出来的一般。

他看过去,那妇人也看了过来,还朝他们笑了笑,笑得很是温婉,村长媳妇在一旁提点,说这是另一户拒绝他们的人家,何大头的妻子陶春儿。

陶春儿果然是不负她善解人意的名声,朝他们柔柔解释“我家跟你家关系好,你娘我也是认识得,早些年在村里相处得也不错,说起来凭着咱们这两家的关系,这地该卖给你们的,不说卖,就是给也应该,但是我家有个小子,得先紧着他,你们读书识字多,想来也理解婶子的难处。”

刚说完,陶春儿也不料她儿子就站在后边,当场拆了她的台。

“娘,我才不要考科举,夫子都说了,我没这个天赋,能识得几个字就够了,等明年我去镇上找个账房的活计就行。”

陶春儿年纪比米仙仙还长几岁,她这小儿子也都是十四五了,年纪虽轻但已经是有主意的了,并不赞同她娘的要送他去科举的话。

自己甚么水平他哪里不知道,偏生他娘觉得他一定能考过,还指着他考上功名,往后当个大官,甚至还要让他超过何家这几个小辈儿,为这事儿都快疯魔了似的。

陶春儿立马板着脸“你还小呢甚么都不懂,娘这是为你打算,我还会害你不成”

这世上的事,最怕的就是为你好,为你考虑了,眼看着母子两个要争辩起来,何楠站了出来“别为了这事儿伤了和气,那地你们喜欢就留着吧,我们再看看别的就是。”

但其实村中的地他是一处都不想挑的了,也没有说他娘可是从来没在他们面前提及这村里众人的。

关系到底好不好的,实在是一目了然。

“你这后生好大的口气,你不选地你家怎么建,都说这越是富贵的人越是抠门,你们随随便便漏点出来就能拉拔拉拔咱们村里人了,偏生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做派来。”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何楠脾气又两分随了大哥何越,总想着两全其美,但最小的何景何敬兄弟两个就忍不住了,尤其是何敬,仗着年纪小,他没少让人下不来台的,当即就回了回去“你这么大方怎的没见你把银子粮食给分出去的别人家的银子几百上千俩的随口就来,不就是想要钱么,你来磕两个头,指不定小爷还给你发发善心,赏你个一两半两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气势威风得很。

何景难得没训他,反而附和着“可不,我们何家那也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欺负上门的,想欺负我们兄弟几个年幼直说,我们可不跟我们何家的长辈一般顾念着旧情。”

换言之,他们可不是在村里生活过的那些长辈顾念着这杂七杂八的关系。

还麻雀,谁麻雀,他们家才是麻雀。

“你你你,你们简直是目无尊长。”柱婶气得手脚发抖。

她确实是来欺负这兄弟几个身边没个长辈陪着的,以为能唬弄过去,谁知道被他们给当面指了出来。

她这面子被人给踩在地上,柱婶脸上当即挂不住,正要使用撒泼打滚的手段来逼迫,何敬直接插着腰说:“是不是要躺地上的,你躺,你快躺。”

他一脸看好戏的模样,说着还从兜里掏出两个铜板来,一副她只要敢躺他就敢拿两个铜板打发她的模样。

柱婶半蹲着身子,也不知道要不要躺下去。

村长早就被她给气得狠了,这会儿见她吃亏也不吭声儿。说起来,用这辈分压人也确实压不住,柱婶除了年长外,跟何家的关系那都出了五服了,算不得甚正经亲戚来的,半路子的野亲戚,人家不敬你也无法。

何况,这事儿就是柱婶找事,他这个当村长的看得明明白白的。

其他跟着来的村里人一见何敬兄弟发了威,倒是不敢再拿甚么长辈的名目来压人了,也知道这何家兄弟就是不好惹的,纷纷闭着嘴,没帮着柱婶说话的。但是不少人心里也觉得这柱婶虽然说话难听,但话那意思却是没说错的。

一个村子里的,帮帮他们有啥不对的

何楠在他们脸上一一看过去,心里多少也有了底,等村长把人给挥散开,村长脸色稍沉下来,说“这回怕是不好说了,她这一闹,其他应下要卖的人家恐怕心里也有想法了。”

何安看了半晌,这会儿突然出声儿“往常我听我奶说过几嘴,说我二婶在村里的时候跟村里的妇人都不大合得来的。”

村长夫妻不妨他还知道这些,村长没开口,倒是村长媳妇给叹了口气“是,是这样。”

她说“就这柱婶儿,我记得还跟仙仙吵过嘴呢,不过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也不妨她如今还记挂在心里头的,这心眼也实在是太小了些。”

村长媳妇早些年也是跟那些婆子们混过些时日的,只后来年长了些,这万事就给看开了的,人老了,越发和气起来,想起从前来还忍不住笑了几声,指了指何敬小兄弟两个说“我一看你们这脾气就想起了你们娘。”

“你们娘别看那外表娇娇软软的,好像谁都能欺负似的,但那张嘴可利索了,一开口,咱们这满村上下就没有哪个妇人说得过她的,哪家没被她登过门儿的,只怕是少得很了。”

两个小的这脾性像娘,大的两个脾性却像极了他们爹,都是沉稳的性子。

兄弟几个想了想,也确实如村长媳妇所言,他们兄弟几个可是从小就看着他们娘说话的,不是一般人,还当真没人说得过她。

道理说不过,还能扯那歪理的。

“村长,咱们村里可有无主的空地”何楠想了想,问着。

“还真是有。”村长指了指就离着他们后边不远的的地方,有座山头下边,空地倒是很大一块儿,只是挨着山太近了,那蛇虫甚的普通人家也怕时常钻进了家里来,都不愿在那里起了房舍,便一直给留了下来,如今连着那座山都属于镇上的。

他摇头“那地方倒是合适,就是离山近,寻常人怕有事来不及叫人的,你们要不要在看看别的地方,到时候我多去问几趟,总是一个村的,这点面子情也是要给的,左右这空地留着也是留着,还不如与你们建房舍呢。”

村长觉得村里这些妇人家当真是鼠目寸光的,也莫怪人何家的当年登门说要娶妻娶贤,可不得是这个道理么,手头捏着空地又做不了甚,倒不如卖了讨个好,还能让人记个人情,往后有事人家也能惦记着搭个手的,这样把人给得罪了,不说别的,村里的学堂可是人何家建的,家家户户都有娃子在里边读书识字,要是人说不收了,那吃亏的是谁

当真是鼠目寸光,半点不会想的。

何楠摇摇头“不了,我看这块儿地就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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