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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玫瑰

凯瑟琳并非毫无脑子。

她之所以能获得雷尔家族的认可成功与詹姆斯·雷尔订婚, 以及被凡妮莎的父亲雷切尔带着身边出来交际, 这足以证明她有几分真本事。

但凡妮莎似乎身上自带#失智buff#, 每每一见到她, 凯瑟琳总是发挥失常,脑子仿佛少了根筋, 执拗地要和她攀比。

——就仿佛她们仍是小时候那样, 为了一件新衣服,一件新首饰而打闹争执。

在凯厄斯玩笑过后, 凡妮莎原本心底冒出的火焰也灭了大半。她认真地打量凯瑟琳片刻,恢复了正常的语调, 轻笑道:“日后说话谨慎一些, 凯瑟琳。”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凡妮莎把玩着凯厄斯的手指, 将它们一根一根挑起又放下, “你总是认为我任性妄为,但从未想到过你的言行会为自己带来什么灾难。”

凯瑟琳的脑子终于稍微清醒了片刻,紧接着她就被自己刚才的行为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提凡妮莎的威胁, 单说她的男朋友如果真是Vrituo的高层人物……那么她今天口无遮拦所惹下的麻烦就足以让自己接下来很长时间内焦头烂额。

“凯瑟琳, 我从未想过与你攀比些什么,但你确实一直在挑衅我——从小到大,从洋娃娃到我的父亲。”

凡妮莎已经懒得提起当时她被传为“白痴玫瑰”时, 凯瑟琳对她的嘲笑和侮辱。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想再翻那些旧帐了。

“嘘,你先别急着否认。”凡妮莎竖起了一根手指至唇边,“能被你直接抢走的东西, 我也并不见得多么喜欢,但有些事情不同——有些人,你永远不配触碰。”

凡妮莎眯了眯眼。她想起了小时候凯瑟琳的母亲当时在她家趾高气昂的模样,那是她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用鼻孔看人”的傲慢。

可是她们都害怕自己母亲谢嘉——那个强势的东方美人。她锋利如刀剑的言语,轻而易举就能将外来者击退,并保护好自己幼小的女儿。

一旁的凯厄斯无意揣摩她们的对话——在他的观念里,如果真的觉得一个人过分又何必与之多费口舌?直接了当的解决不是更好的方式吗?

若不是感受到凡妮莎之前一瞬间剧烈的情绪波动,从而担心她出什么意外,凯厄斯才不会选择进入这家咖啡馆。

而现在,这里纷杂的人血香气让他感到不适,凯厄斯将身体更加靠近凡妮莎:“我们走吗?”

凡妮莎与他十指相扣,她点了点头,起身道:“婚纱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凯瑟琳,以后不要故意在我面前炫耀那些——或许你爱若珍宝,但我只觉得幼稚厌烦。”

“我们两个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以后如果不幸再见,那么希望你可以当做不认识我。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想你可以先去车里等你的好舅舅谈完事情,再一起回酒店。”

凯瑟琳垂下眼帘,她不知怎么,忽然有些丧气。

一拳打在棉花上——自己所能炫耀的、拥有的,原来一点都不值得欣喜吗?

她的生活重心的标杆就是凡妮莎。从小,母亲便比照着凡妮莎所拥有的规格要求着自己,也要求着别人,更要求着凯瑟琳。

从外貌体态,到审美谈吐。

“凡妮莎”这个名字几乎要成为了凯瑟琳的魔咒。即使她在年幼时仗着自己年长几岁,曾找准机会就欺负凡妮莎、排挤凡妮莎,但她依然觉得难解心头重压。

所以后来她趁着凡妮莎母亲去世对她的婚姻动了手脚,又仗着雷切尔舅舅认死理、袒家人的性格毁掉了凡妮莎的十六岁生日宴。

“……抱歉凡妮莎,我只是……真的一直很羡慕你。”

凡妮莎的人生从出生开始就是那么顺风顺水。她那么轻易地获得了自己想得到的一切,与她相比,凯瑟琳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了裂纹。

她只能依靠着虚假的骄傲来维持这一切白纸般脆弱的“完美人生”。

这句小声的言语消散在了空气中,凡妮莎装作根本没听到的模样,她连脚步都没有停顿。

如今再说这些忏悔的话又有什么用呢?

当伤害已然造成,道歉的话语不过是施害者对自己的宽恕。

凡妮莎觉得自己的思维从未像如今这样清明,她终于决定正式向过去告别。

这听起来很容易,但真正走到这步的人才知晓其中的艰难。与过去告别,意味着过去的那一切欢乐、悲伤、喜悦、痛苦将被一股脑地抛掷脑后。

但凡妮莎也明白,如果自己再沉溺于昔日种种,并与之纠缠不清,那么只会越陷越深——兰开斯特家族那浑浊的黑暗会将她一并吞入,尸骨无存。

已经独自在世间行走了三千年的凯厄斯知道,在漫长的时间流淌过后,所有的意难平都将成为往日画卷中的小小点缀,时光将带走它们的所有色彩。

如今女孩之间的隐秘难言的小心思,或许在许多年后的某日,也会变成能与人随意闲聊出口的玩笑之语。

岁月不居,春秋代序。

普通人湮灭于芸芸众生之中,而英雄们会被后人永久铭记乃至不朽。

终于离开了气味浑浊不堪的咖啡厅,凯厄斯忍不住抱着凡妮莎,他将头埋在凡妮莎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幅模样活像是受了委屈的孩童来抱着家长告状一般,凡妮莎被他逗笑了。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之前不是说好楼上见吗?”

凯厄斯揽过了她的肩,低声回答:“我感受到了你情绪的波动,这让我有些担心。”

“我知道你自己能解决很多事情,但我还是想陪在你的身边。”凯厄斯的声音几近于叹息,“我想让你知道,你永远不是孤立无援。”

他总是能这么恰到好处地安抚住凡妮莎的情绪,这像是他天生自带的技能一样。

凡妮莎觉得自己对凯厄斯的依赖与日俱增不是没有缘由的。因为只要凯厄斯在她身边她就总能获得宁静——真正的源自于灵魂上的安稳,就连“幽魂”都很久没出现了。

“wow,我的小甜心,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托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的身旁此刻正站着凡妮莎的父亲雷切尔·兰开斯特,雷切尔的面色很不好,想来之前的谈话并没有达成一致。

听见来自于斯塔克先生的呼唤,凡妮莎立刻放下凯厄斯的胳膊乖巧地上前。

她此刻温顺得仿佛花店中被人清理干净枝干上尖刺的玫瑰,与之前牙尖嘴利、气势汹汹的模样判若两人。

“之前和我的表姐谈了会儿话。”凡妮莎一笔带过了之前的硝烟,“您和兰开斯特先生谈完了是吗?”

来自于亲身女儿的无言中的疏离刺伤了雷切尔的心。一面觉得自己身为父亲的尊严被挑衅,一面又试图挽回些什么,雷切尔板着脸道:“过来,凡妮莎。”

他刻板严厉的语气让在场两位男性都皱起了眉毛,下一秒他接着说道:“和我回英国——下个月,我会带你去哥谭。”

他有意地放缓着自己的口气,试图让自己显得慈祥。然而事实上,雷切尔已经太久没有平静地和自己的女儿交流了,这让他的面部表情僵硬地扭曲。

“我并不想回到英国——这不是闹别扭,而是我经历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我马上就要正式成年了。”

“可你现在还没有成年!”

“凡妮莎可以暂时将信息挂在我的名下。”托尼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出言戏谑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和兰开斯特先生一样慷慨——情愿将珍宝拱手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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