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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初懂生计

一夜好眠。向来浅眠的秀一,居然是被知初敲门叫醒的。

日光暖暖的,照耀着整洁的小院子。炊烟缕缕,从厨房的烟囱里飘向天空。叮叮当当的做饭声,迷糊的秀一像是一下子回到那个温馨平静的殷家村。晨光熹微,他想可能是自己在做梦,那就再睡一会儿吧。

恍惚间,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清晰的敲门声,伴随着知初清脆的声音:“秀一,起床了。一会儿去学堂该迟了。”

秀一捂着被子,传出黏糊的声音,回应了知初一声,就听见门外的知初踢踢踏踏走出去的声音。然后秀一从床上坐起来,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脸,打开窗户,一阵凉风吹进来,他才彻底清醒,原来自己已经不住在县学的宿舍了,而是在自己的家里。

洗漱完毕,端着洗脸水泼到了院子里右边的空地上,回头就看到知初端着早饭走进小厅里。他快走几步,小跑着走进屋里。看见知初正在摆两个人的饭,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如果秀田秀水在的话,一定会有淘气的时候,肯定会围着知初打闹。

然后他放下脸盆,突然窜到知初身边,冲着知初的耳朵,大声的“嗨”了一声!

吓得知初一下子把手里的包子给掉在了桌子上,然后她回头,就看见秀一迅速的转到桌子的另一边,笑嘻嘻的看着她。

知初伸手拿筷子,敲了一下秀一的头,嗔怪道:“怎么还跟秀水似的,皮起来了是吧?别闹了,快吃饭吧,然后早些去学堂。”

早饭简单,很快便能吃完。然后秀一拿出书袋,跟知初行礼再见以后,准备上学。迎着阳光,神采奕奕的秀一出了院子,沿着街道慢悠悠的走着。

走过第六户人家,他突然站住了,然后回头看向自己现在的住所——也是日后很长一段时间自己的在县城的家。

这样的距离已经看不到大门是否敞开,但是门前的那几棵柳树仍然很清楚。它们长得和这一条街上的所有柳树一样,一样的高,一样的粗细,但是为什么呢?偏偏秀一就觉得这样平常的柳树,也能生出几分可爱?

看着秀一去县学,知初开始盘算起这几天的花销。初来县城,一切都需要打理。

知初手里的钱租了院子,预付了全年的租金。原本的计划是半年付一次,这样的话,钱就能轻松些,但是因为房主在岷州城,没事也不回新和县,所以房主宁愿降低了每月的租金也要全年整租。

细算下来,全年付的方式,确实便宜很多,因此知初也就同意了。但是,这样一来,交完房租剩下的钱只能够一个月得花销。县城不比乡村,时令蔬菜和粮食都是自家就能供应,现在时粮食可以从殷家村里带过来,食材就只能每天采购了,这也就成了必不可少的日常花销。

时节上又逢冬季耕种,殷家的情况也不是很宽裕,所以知初也就没打算跟殷家再要钱。看着手里为数不多的钱币,知初决定去县城里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工作可以做。

她也不是没考虑过,继续做夫子,可是县城里除了县学,没有其他的学馆。私塾先生,则是需要有人引荐才行。况且,这样县城的私塾先生,也不可能跟京城一样,会有专门教授达官贵人的那种女夫子给家里的小姐们上课。因此,做先生这条路,是不用再想了。

找活计的时候,几乎每天她都出去闲逛,因此知初对县城熟悉起来。

陆陆续续的,她也看见有几份工作在招人。面馆、书店这样的地方,都是有时候要拿重物的,知初不合适。有一家书店也在招人,本来知初觉得书店要求识文断字,应该自己符合。不过询问以后才知道,还是需要来回搬书,因此也只招男孩子。

这样盲目的乱找,肯定是不行的。这天回到家里,知初边做饭边琢磨,自己现在最适合的是在家就能做的活计。因为,秀一每天的早晚饭,是必须要准备好的。

突然她想到了母亲的画作,然后她想是不是可以自己画画,然后寄卖,这样也是有收入的。或者帮人抄书。可惜,接下来知初去询问才知道,寄卖的画作,在县城里根本就非常难,很少有人买。抄书更不用题,读书人不多,印刷的数量足够了,不需要另外抄写。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几天后,知初终于找到适合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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