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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十年

房间里一片漆黑,男人精壮的身体死死的压在女人身上,每一次动作的起落,扣着女人双手的力道也愈发的加重一分。那力道大极了,被绝对禁锢的女人似乎终于忍受不了,开始微弱的挣扎着,同时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对,就是呜呜的声音。

暗夜的窗外隔着没有拉紧的纱帘,射入两三点细微的月光,影影绰绰,才使得漆黑一片的房间也有了微弱的光影。

自光影中细细的分辨,才能隐约看到女人口中塞紧的碎布,以及眼角流淌的斑驳泪痕。

然而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却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始终沉浸在爱与欲的世界里,疯狂的冲击着。

“洛落洛落”他的动作始终未停,嘴里一声一声的念着这个名字,直到浑身一个激灵,才停下来,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女人身上。

女人也没了声音,这场鱼水之欢让她几乎失去了半条命,她有些晕晕沉沉的,连呼吸都变得愈发的清浅。

男人始终粗重的喘息着,直到呼吸渐渐的平稳下来,才翻身躺在了一边,随手按开了床头的开关。

霎时间,室内被昏黄的灯光点亮,房间里的陈设也在灯光的晕染下显得极尽豪华。

女人被突如其来的光芒刺痛了眼,闭了闭复又睁开,便看到刚刚还躺在身边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就那么冷沉的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直到此时,她才能真正的细细的观察他,这个花高价买了她初夜的男人。

她瑟缩却又好奇的视线渐渐向下,男人光裸的胸膛上满是精瘦的肌肉,上面点缀着大大小小的陈年疤痕,他的头发虽然有些凌乱,却丝毫挡不住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射出凛冽的光芒。

他的样貌并不出众,但是他的眼睛却是令人惊叹的漂亮。

“起来。”他的声音冷得有些不近人情,但是语言却十分流利,听起来就像是土生土长的母语一样,虽然他长着一副外国人的脸孔。

女人的双手被皮带捆绑着,嘴巴里塞着毛巾,强撑着酸软的身体,艰难的坐起。

说话间,男人已经不疾不徐的将一条浴巾环在他坚实的腰间,单膝跪上 床 头,三下五除二的解开了女人手腕上的皮带,动作粗鲁又放肆,似乎丝毫没有考虑到她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女人则是怯怯的望着他,黑色的长发就垂在 赤 裸 的胸前,双手一得自由,便快速又小心的扯出塞了满口的毛巾。

“走。”

男人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声命令,却还是让女人骇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垂下头,有些不知所措的说着“对,对不起”

男人却不愿意再跟她废话,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了两沓捆好的钞票扔在女人怀里,然后便抓起床单在女人身上狠狠的缠了两圈,随后粗鲁地将人从床上生生扯下来,赶出了门外。

关上门,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怅然若失的躺回了床上,茫然又孤独的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

“洛落”

他最后一遍念出这个一直以来都心心念念的名字,随之辗转而出的是入骨的执着和疯狂的思念。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才睡过去的,恍恍惚惚中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就那样轻蔑的看着他,微挑起锋利的眉毛,目光投射着无限的自信,嘴角却是挂着讥讽的笑容,对他挑衅的说着“不如我们打个赌”

画面一转,却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依旧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坐在他的对面,桌子上摆着两个银光闪闪的手提箱,他看了那男人一眼,随后一个一个的打开检验,一箱是钱,一箱是 武 器。

他将两个箱子合上,发出清脆的锁扣声响。而那个男人则是悠闲自得的单手轻轻敲击桌面,一下一下,富有节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看在眼里,知道那其实是胜利者的姿态。

他深深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随后冷肃的收回目光,起身离开。

那个男人却倏然开口,“有一点我想让你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与你为敌的。”

梦中的他看不到自己的神情,却也能感觉到屈辱与不甘,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笑了一下,转回头同样挑衅的望着那个男人,“宁时,终有一天我会回来,我怎么失去她的,就会怎么把她抢夺回来”

这是他对他的警告,亦是他对自己许下的诺言。

他成功的看到那个男人收敛起笑容,似乎是第一次,他在认真对待自己的存在。

“如果你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的话,那我们”说话间男人亦起身,“就各凭本事好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激怒了对方,但是却没有丝毫想象中的快 感。有的只是无尽的疼痛,在无数个孤独的夜晚,疯狂的思念着一个人的疼痛。

阿历倏然苏醒,那双淡蓝色的眸子从茫然慢慢转为平和,再到锋利。

又是新的一天。

又是行尸走肉般的一天开始了。

不过似乎又有些不同。

他起身走进了浴室,对着镜子仔细的整理着自己,从发型到胡须再到穿着,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很快,颓废邋遢的他已经转换成了一个儒雅风流的英俊男人。

敲门声倏然响起,他单手放在身侧,熟练的摸上了藏在身侧的 手 枪,同时警惕着从门上的猫眼望出去,里面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他的手下阿夫杰。

他打开门,阿夫杰已经带着几个人鱼贯而入,跟在最后的则是昨夜那个娇小的东方女人。

他打量了她两眼,没说什么,自顾自的转了身,径直坐进了沙发里。

一夜疯狂,屋子里乱得很,女人任劳任怨的开始打扫收拾起来,几个手下则是对酒店房间进行了里里外外的严格检查,以防有安全上的疏漏。

阿夫杰站在阿历的身侧,有条不紊的汇报着各方势力的情况,男人静静的听着,手上把玩着黑曜石雕刻成的指环,不时的插两句话,以决定一些事情。

“教父,雅典娜小姐今早传了消息过来,圆桌会议已经开始了,宁先生果然也在其中。”

阿历终于算是来了兴趣,冷嗤一声,“很好。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我们看似是被淘汰的一方,实际上却是在引他入局。”

“只是雅典娜小姐刚登上船王的位置,根基不稳,万一她叛了我们向时风投诚,会不会让我们很被动”

“怕什么”阿历冷冷睨阿夫杰一眼,“你的胆子什么时候比老鼠还小了。”

阿夫杰闻言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阿历继续把玩着手里的指环,“左右她的航线已经被我们吃的死死的,离了水和船,你认为她还能有什么价值吗”

“这倒是。”阿夫杰满脸的钦佩。

“那个男人送过去了”

“是的先生,一切都在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

阿历点点头,“现在这种时候,他要是能成功夺得雅典娜的芳心,不但能稳固我们的合作,未来还会有一大笔财富流向我们。”

“好的,我会盯紧那边的。”

阿历静默了一下,才状似无心的问道“我让你跟的人,有消息了吗”

阿夫杰愣了愣,立即反应过来,“宁夫人啊,她的路线已经打探好了,据说是今天会带着两个孩子去游乐场。”

阿历冷冷的目光倏然射向他,阿夫杰下意识的闭紧了嘴巴。

“她不是什么宁夫人,很快就不是了”

阿夫杰连忙点头,“是是”

很快,所有人都依次离开了,只还剩下那个女人在为阿历整理着衣物。

阿历走到镜子跟前,里面映出的男人儒雅干净,身材高大修长。

这十年来,他一面在刀光血影中打拼,一面模仿着那个人的模样来提升自己的穿着品味,无人的时候甚至还会模仿那个让他恨极了的不可一世的笑容。

如今他的声势日渐浩大,从前他的自卑和懦弱也都跟着不存在了,如果是这样,洛落或许就会喜欢他了吧。

这样的想法不知从什么时候,在他的心里深深的扎了根。

身后的女人安静又勤快,手上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走到阿历身边蹲下身。

他静静的配合着穿了鞋,不禁开口问道“你多大了”

少女似乎有些意外,局促的回答着“十,十七。”

阿历皱了皱眉头,太小了,也不知道阿夫杰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c国女孩儿。

众所周知,他偏爱c国女人,黑色的长直发,最好是清瘦一些的,因此为了讨他欢心,经常会收到别人的“孝敬”,而他也向来都是来者不拒。

可是如今,他却不这么想了。

他看着女人认真又惧怕的帮他系好鞋带,说道“一会儿我会让阿夫杰给你一笔钱,回家吧,以后都别干这个了。”

女人微微怔愣,似乎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阿历没再理会,径自出了门,独自开了车奔向阿夫杰给的地点。

戴高欢乐谷,是b市著名的游乐场所。人很多,如果不是他安排了人实时监视着,他可能要很久才能找到她。

他躲在川流的人群里,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牵着两个孩子匆匆走过,男孩子稍微大些,大概有七八岁的样子,女孩子则要小很多。

而那个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女人则是在岁月的洗礼下褪去了从前的青涩,就连脸上的婴儿肥也跟着褪去,五官变得越发立体分明,眉眼间都盛满了动人的波光。

细细看来,她似乎是变了一些,但却又好像还是从前的样子,笑容依然坦诚又明媚,目光遥遥的扫过来,似乎也并没有认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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